白兔糖

-Warning : OOC雷雷雷慎入💊
-這章我要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只懂開車的lo主
-這篇文的局其實很大啊！有很多刺客的bug我想補全一下（雖然我也有bug
-只想吃驍艮甜文的這章可以暫停了(x
---------------------------------------

  幽暗的牢房的最深处，刑架上锁著一位身穿赤色宫朝服的犯人，光鲜华丽的外表显示出他的地位是多麼崇高，容顏如玉，狱卒连囚衣都捨不得给他换上。

  这就是曾经最接近王上的男人，只差一步就能登上皇后之位。

    [你...一定要帮我跟王上说...太师不是我害的...]

  双手被绵布吊起好几天，从一开始的委屈喝骂，到现在的麻木，眼神已经散涣得像失了魂，嘴里也只是不断念叨著那几句。

  毓驍让人把他押下来时甚麼都没透露，只是让他把他吊在木架上，不许狱卒对他用刑，所以他就算干了甚麼也不会有人理他，无视他的存在。加上他手上还佩著那猎豹手鐲，等同於皇后的身份，只有毓驍亲自下达才能对他用刑。

  说来也莫名其妙，下个月就要大婚了，却突然间传来太师的死讯，原本也不关艮墨池的事，后来毓驍查出来的证据嫌疑每项都指向他，还有很多根本是捏造的，却弄得有根有据的，使他百口莫辩。

  太师是遖宿的元老，陪伴著兄弟二人成长，对毓驍来说更是亦师亦父，艮墨池怎麼可能不知轻重去伤害他。但因為当中与罪证的吻合细节太多，毓驍本来就半信半疑，后来又收到一封不知何人寄来的匿名告密信，在双重证据的加持下，完全相信太师就是他所杀的。

  毓驍有著所有君王的一个共通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以下犯上，而害死太师居然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在爱情和亲情的拉扯下只能把艮墨池囚禁到此处，先冷静几天再作判决。

  而今天就是宣判艮墨池生死的日子。

  毓驍穿著一身利落的劲装，双眼有些红肿似是哭过的样子。他隻身来到关押艮墨池的天牢，此处是专门给王族準备的牢房，以他此时似是皇后又并未达位的身份，待在此处也算是给身份抬了一抬。

  [王上...王上！]艮墨池听到了动静，无神的双眸顿时聚焦起来，带著期盼向外头呼唤。

  他不信，曾经那麼宠爱他的王上竟然会相信一封连何人寄出都不知道的匿名信，还真的以為他就是杀害太师的兇手，毓驍不是薄情人，他有信心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亲口跟毓驍解释。

  毓驍沉重地缓慢踏进牢房，一张略為憔悴的俊脸冰冷如霜。

  [王上，臣真的没有害太师！]心念念的人近在咫尺，艮墨池殷切地想要靠近，手腕却被布条卡著，无法再走前一步。

  毓驍看到他如此，眼神透出一丝复杂。

  他爱艮墨池不假，但艮墨池却利用他的信任得寸进尺，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王上你信我...]艮墨池见自己如此哀求他都不為所动，有些许胆怯，难道这次是真的水洗都不清了？

  毓驍暴起，红著一双眸子，上前伸手用力捏著他的下巴。

  [不是本王不想信你，你自己做过甚麼你知道，别逼本王一条条说出来！]

  艮墨池第一次感到生命受到威胁，眼前这个男人彷彿是个陌生人，他从没想过一向只会深情以待的毓驍会如此粗暴。

  [我真的没有......]他惊得睁大双眼著急摇头，不知是委屈还是害怕的泪水从眼框溢出。

  毓驍见他死活不承认，暴怒道，[太师死的那天晚上有人见到你去过太师府，你的随从全部可以作证。]

  [可是我没有杀...我去只是...]艮墨池感觉到毓驍的手劲越来越大，似是要下巴骨捏碎一般。

  [你知道那封信写的甚麼吗？全是你在遖宿害过的臣子的名单！]毓驍恨铁不成钢地直视著他，[字字黑白分明，太师那派的官员反对你上位，你便利用权力去诬陷他们，当中还有不少是你告发予本王，再借本王之手铲除，你到底還有甚麼是做不出的？]

  [為甚麼可以如此凉薄？為了权力和野心，你竟然连本王的真心都可以利用...我真蠢。]毓驍不忍亲自动手，竟然鬆开了钳制，却露出浓浓的悔恨之色，[你以為本王乐意向你用刑麼？都是你自找的。]

  [不......]艮墨池心虚，不敢看向毓驍的眼睛，他之前确实是怕某些小官员会对他有所阻碍，所以还是暗中做了些手脚，但是对於太师此等大人物，他是打算送礼来巴结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动手。

  毓驍轻轻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低语道，[我这里，很痛。]

  有力的心跳和熟悉的触感，艮墨池慌乱地想缩手。

  [里面曾经都是你。]毓驍怀念地说道，[可是你不懂珍惜。]

  未等艮墨池反应过来，下一秒已经被他粗鲁甩开。

  毓驍扬起一抹揪心的冷笑，[来人，上九九八十一钉，我要他钉钉见骨！]

  艮墨池听到他宣判出这麼决绝的结果，甚麼形象都顾不得，哭著大声嘶吼著自己无罪。

  但是爱得越深，伤得越痛，毓驍自觉被人玩弄感情，这一刻的恨意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深，充耳不闻般坐在狱吏的位置上观刑。

  艮墨池挣扎著被绑到另一副木架字架上，四肢大字型拉开，狱卒拿出一箱每根都有近半厘米粗幼的大铁钉，渗人得很。

  铁钉的尖端已经戳刺在白净的手腕上，艮墨池知道受完刑后一定无法再存活下去，脑海一片空白只想和毓驍申冤，[我没做过！王上！你再查清楚再定我的罪！]

  毓驍不顾他的力挽狂澜，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狱卒提起锤子，往钉上撞去，尖锐的顶端顿时没入骨皮肉之中，殷红的血液从手腕处渗出，滴答滴答地落到粗糙的石地。

  痛入骨髓的感觉令艮墨池浑身颤抖，发出一声无助的痛叫，脸色惨白，还是对毓驍的所作所為难以置信。

  王上...他怎麼会...他怎麼捨得...

  接连著又一锤的撞击，铁钉穿过坚硬的腕骨，透到刑架上，疼痛得近乎失去知觉，艮墨池只感觉到胸口也彷彿被甚麼压著，有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没有了气力的支持，左手就著被钉著的造型无力地掛在刑架上。

  狱卒没有间断，毓驍也没有要叫停的意思，於是乎右手亦被铁钉楔进，粗暴的动作使他皮开肉绽，血流如注。接下来的一双洁白足踝亦是被这样对待，那是毓驍往日最喜欢亲吻的地方，修长而骨感，总令他每一次都爱不惜手。

  甚麼叫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艮墨池被第一次真正爱上的男人如此折磨，让他承受莫须有的极刑，还被冤枉成玩弄感情的罪人，心中的怨恨暴增。

  先生说得对，是他傻，是他自以為是，以為君王爱他就会包容他的一切。所以他现在终於懂了，得到深切的教训———处於乱世之中根本就不该相信任何人。

  在剧痛之下，毓驍与他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中一帧帧回放，想到当初有多缠绵，现在就有多痛苦。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听说人在过世之前会回忆起生前经歷过的画面，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到左肩上的第五钉时，骨裂般的煎熬把他折磨得支持不住，渐渐失去了意识，他从小到大虽然命途坎坷，可也算是锦衣玉食地长大的，身体自然是跟不上这种酷刑。

  [够了，停下吧。]毓驍见他晕倒，脸上的冰霜瞬间溶化，眼中满满都是心疼。
 
  一共五钉，钉钉入骨。

  毓驍屏退去所有人，亲自替艮墨池拔出铁钉，即是衣衫染上他的鲜血都不理会。

  泪水从眼角无声滑下，他轻抚著艮墨池的髮丝，在额角上温柔地印上一吻，最后一次将他紧紧拥进怀中。

  毓驍确实爱艮墨池爱到骨子里，但他同时是一国之君，不能為了儿女私情而去包庇一个妄臣。有初次定必有第二次，既然无法相守，那倒不如毁掉一切，让他远离自己。
--------------------------------------------

  泛黄的宣纸上，艮墨池三个字被硃砂圈起打了个叉，平摊在案桌之上。

  [先生，信是你寄给毓驍的吗？！]骆珉的声音里带著不可置信的語氣，他无法相信仲堃仪竟然对自己精心调教出来的学生做出这种事情。

  [不错。]仲堃仪用软布拭擦著孟章的牌位，一边冷淡地回应。

  [為甚麼？]骆珉听到他亲口承认，一向波澜不惊的性子也顿时急躁起来。

  仲堃仪被他质问也不恼，只是幽幽问道，[我们天枢是被何国所灭？]

  骆马上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他既然要当遖宿的皇后，即是忘却灭国之仇去投奔敌人，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学生，要来有何用。]仲堃仪看他一眼，似是在嘲笑他的冲动，[我真正要他扶助的，是开阳。]

  受他这麼一点，骆珉茅塞顿开。

  昔年孟章让仲堃仪逃跑时给的不止是印信，还有传国玉壐和天枢十万大军的虎符。那庞大的军队其实一直靠著天枢遗下的钱财养在作為附属国的开阳，是当时遖宿兵临城下时，孟章调走的新兵苗子。经过了这几年，那些新兵早就训练成精兵，只要开阳国主肯首，他就随时可以把他们作為己用。

  因為孟章的调动，那十万人成功渡过一劫，不用死於战祸之中，还苟活了好些年，所以每位士兵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就算是佐奕也未必能让他们出战。

  但是佐奕有权不把他们交还给仲堃仪，所以他必须要和开阳建立良好关係，而艮墨池就是可以利用的最佳人选。

  这时艮墨池心繫毓驍，而且他因為天璇一事已经和仲堃仪闹了不和，所以无法命令他到开阳协助，仲堃仪只能出此下策，找人暗杀太师，再寄匿名信给毓驍以作离间，其后把他送到佐奕手中。

  受过伤害后，只要对他发出一些善意就会感激，而仲堃仪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艮墨池知道，他们即使以前闹得有多僵也好，他出了事先生也不计前嫌，还把他送到一处能让他再次一展鸿图的地方。

  [现在我给你个救他的机会，根据线人来报，墨池被毓驍赐了钉刑后运到后山荒地，帮我把他带回来罢。]仲堃仪一向知道骆珉看得最重的就是艮墨池，发出这个指示他一定不会拒绝，还会很雀跃。

  不出所料，骆珉果真踩进了套，连声答应，[是，学生必定不负所托！]

  看著他匆匆而走的背影，仲堃仪无奈一笑，打开手中木盒，轻轻抚平著孟章所赠的那套龙袍。

  王上没完成的心愿，就让他来完成，来日一定还他一个繁荣倡盛的天枢。

TBC

 
*土想當武則天我攔不住了